◆战国·建鼓座

注释

②媾；讲和。

译文

虞卿知道后，去见赵王。赵王把楼缓的话告诉了他。虞卿说：“这是伪诈的说辞啊。”赵王说：“为什么这么说呢？”虞卿说：“秦攻赵是由于力气耗尽而撤兵呢，还是君王认为其仍有进攻能力，只为保留您的情面才撤兵呢？”赵王说：“秦兵进攻我赵国，可谓不遗余力，所以，也必然是因为兵疲才撤兵的。”虞卿说：“秦国用尽了它的能力攻打它不能攻取的地方，最后因为精疲力竭而撤兵。现在君王竟愿意割让秦兵所不能攻下的六城，这是帮助秦兵攻打赵国啊。假如明年秦国再来攻打赵国，那大王就没有办法挽救了。”

赵王又把虞卿的话告诉楼缓。楼缓说：“虞卿能完全掌握秦国实力的限度吗？如果确实知道秦国的兵力达不到攻取六座城池的目的，那么，即使是弹丸那么大的土地，也是不能给它的；假如明年秦兵再来攻打赵国，大王能保证不割让六城来讲和吗？”赵王说：“如果寡人真的采纳贤卿的意见割城，那贤卿能否保证秦兵不再攻赵呢？”楼缓说：“这不是臣所能保证的。当初，三晋跟秦国建交，相互友好。如今，秦国放弃韩、魏，只发兵攻打赵国，这就证明，君王对待秦国，远不如韩、魏殷勤友善。现在下臣为君王化解由于辜负了秦国所带来的进攻，并且大开关卡，互派使者，使赵国与韩、魏二国与秦国的交往相等。如果到了明年，大王还是不能取得秦国的欢心，那就证明君王对秦王远不如韩、魏两国忠诚，所以臣不敢保证。”

原文>>>

王以楼缓之言告。虞卿曰：“楼缓言不媾，来年秦复攻王，王得无更割其内而媾。今媾，楼缓又不能必秦之不复攻也，虽割何益？来年复攻，又割其力之所不能取而媾也，此自尽之术也。不如无媾。秦虽善攻，不能取六城；赵虽不能守，而不至失六城。秦倦而归，兵必罢。我以五城收天下以攻罢秦，是我失之于天下，而取偿于秦也。吾国尚利，孰与坐而割地，自弱以强秦？今楼缓曰：‘秦善韩、魏而攻赵者，必王之事秦不如韩、魏也。’是使王岁以六城事秦也，即坐而地尽矣。来年秦复求割地，王将予之乎？不与，则是弃前贵而挑秦祸也；与之，则无地而给之。语曰：‘强者善攻，而弱者不能自守。’今坐而听秦，秦兵不敝而多得地，是强秦而弱赵也。以益愈强之秦，而割愈弱之赵，其计固不止矣。且秦，虎狼之国也，无礼义之心。其求无已，而王之地有尽。以有尽之地，给无已之求，其势必无赵矣。故曰：此饰说也。王必勿与。”王曰：“诺。”

译文